岁月只要平常心

爱他就要虐他,然后揉揉毛抱走。

第二十六章 飞来横祸

  不知从何时开始,天空中突然刮起阵阵北风,北风呼啸而至,带来鹅毛般的大雪,笼罩住黎明前的运河两岸。

  昨夜还觥筹交错,欢声笑语的玉雪舫,此时却在风雪中安静地飘泊,就像一艘被人遗弃的孤船。

  “嗯……好,好痛!”展昭从昏睡中悠悠转醒,浑身上下如车碾一般的疼痛,本能地伸出一只手臂想要撑起身体,还未起身便颓然倒下。

  “啊!嗯……”喉间无意中发出的呻吟,让展昭猛然惊醒,自己是怎么了,怎么会发出这种酥软无力之声。

  慢慢睁开双眸,望着四处高挂的红绸,嗅着满室的麝香,感觉着身下不时的摇晃,展昭无限震惊。

 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,也不是客栈酒楼,凭感觉这是在船上,昨日他还在开封府中何时竟到了这种地方?

  “有,有人吗?咳,咳咳!……”喉中干渴无比,展昭再次撑起身体,双腿竟没有半点力气,咕噜一下翻倒在床下,这才惊觉他竟然一丝不挂。

  不但如此,臀间那难言的蓬蓬脉动和肿痛难耐,更是如晴天霹雳让展昭大惊失色,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他遭受了什么。

  展昭脑中一片空白,木然地看向自己的左臂,那里光滑白皙,果然没有了多年练功聚起的那道红痕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展昭终于被浑身的冰冷唤醒,抬手拭去眸中的氤氲,紧紧咬住下唇,倔强地再次爬起,半晌之后终于寻到一件几乎被扯烂的蓝衣。

  强撑着盘膝坐起,运转起体内那抹若有若无的内力,调息了一周之后,展昭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
  “咳,咳咳!有人吗?……船,船家在吗?”缓缓站起身来,慢慢打开舱门,展昭一边呼喊一边扶着舱壁谨慎前行。

  原来是一艘画舫,舱房不少,看装扮更像一座青楼,可为何竟没有半点人语。

  一股腥风扑鼻,眼前暮然敞亮,原来是寻到了舫厅,厅中桌倒椅倾杯盘碎裂满地残羹。

       舱板上躺着几具尸体,皆是被利剑砍劈的痕迹,显然这里曾有过一场激烈地大战,只是这剑痕为何如此熟悉?

  左侧有一张木桌,基本还算完整,桌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只剑鞘,却让展昭如遭雷击,那竟是画影的剑鞘。

  再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,展昭猛扑过去,一把抓起剑鞘,跌跌撞撞跨出舫厅,刚刚来到四角亭前,就被面前的景象震慑当场。

  四角亭前的舱板上,画影直直地插在一具尸体之上,尸体四周亦是更多的尸体,东倒西歪,纵横交错,有男有女,皆是残肢断臂,虽有落雪覆盖,亦是惨不忍睹。

  展昭几步走到画影跟前,刚要蹲身查看,忽听得岸上传来一阵嘈杂地脚步之声,接着是一阵悄声号令。

  “快,快点围起来……别让人跑了!快点……”

  展昭猛然站起,眼前一黑差点跌倒,慌忙扶住船舷勉强稳住身形。

  举目四望,就见白茫茫的运河岸边,百十名黑衣衙役一字排开,张弓搭箭齐齐向他指来。

  “呔!何方凶徒在我平湖犯案,还不快点束手就擒!否则定然让你万箭穿身……”人群中跨马步出一蓝衣捕快,背背大刀,遥声怒喝。

  “不,不是我。这些人不是我杀的……”展昭勉强提气,侧倚船帮,大声解释。

  “哼!”那捕快微微愣神,随即冷哼一声下得马来,从身后唤出一人,提携在手,脚尖点地猛然跃上画舫。

  “唐七,他是不是昨夜行凶之人?”

  唐七船夫打扮,哆哆嗦嗦,浑身战栗,显然还未从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 “回,回大人。小的昨夜藏于暗处,未敢现身探看。但是小的,小的认得这柄宝剑,昨夜它猛然飞射过来,差点要了小的狗命。……”

  “嗷?如此说来,这即是凶器。那……你不是凶手,又是何人?……”蓝衣捕快直视着展昭,一脸冷漠。

  “我,我是……”展昭一脸茫然,看着此时不堪的自己,真不知如何自称。

  “回大人,小的认得此人。”唐七无意中抬头看见展昭,眼中光芒四射,转身向捕快急急邀功。

  “昨夜我们东家突然替两个男人主持婚礼,其中一个昏迷不醒的就是他。小的听东家唤他展,展大人!……”

  “展大人?……那个展大人?”

  “好像,好像是那个开封府的御猫,展大人。我听那白衣人喊他猫儿!这猫不就是……”唐七直盯着此时衣不蔽体的展昭,眼中闪过一丝猥琐和鄙夷。

  “胡说八道!”蓝衣捕快双目圆睁,抬手狠狠抽了唐七一个巴掌,“皇上日前早已下达圣谕昭告天下,展大人办案途中遭奸邪所害,不幸殒命,特封谥号忠勇,灵柩此刻正在运回常州途中,岂容尔等信口开河?”

  “是,是小的耳背眼拙。小的罪该万死,……可小的曾听东家唤那白衣人为白五爷,这应该不会错了!”

  “白五爷,哪个白五爷?白姓者天下何其之多,你可听清他的名号?……”捕快恶狠狠地瞪向唐七。

  “没,小的没有听清那人的名字。”唐七唯唯诺诺,终于敛了声色。

  “哼!看他如此弱不经风,衣不蔽体,应该是被歹人掳来的秀才或是被逼入青楼的小倌,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,定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凶徒。”捕快朗声言罢,转身招呼衙役:“来人啊!速将此人和一干证物送回县衙,待大人审问清楚,再来定夺……”

  展昭怔怔地呆立于风雪之中,蓝衣捕快后来的话根本没被他听入心中,他早已被之前听到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。

  他死了吗?何时死的?他不是正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吗?白五爷是谁,能够喊他猫儿的人,不就是白玉堂吗?何况画影就在眼前。

  他竟和白玉堂成亲了?白玉堂不是在陷空岛与那胡梨儿成亲吗?即便白玉堂没有与那女子成亲,那他又怎会与同为男子的他成亲的?

  他是不是在做梦,对,这一切肯定都是梦中。想到此处,展昭抬手劈向船帮。

  “你做什么?”蓝衣捕快连忙出声相阻,可为时已晚。

  “啊!”一阵痛入心肺的折骨之痛袭上展昭心头,眼前天旋地转,展昭呵呵笑起:“呵呵,呵呵……我竟然,竟然不是在做梦!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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